程維的滴滴總部坐落在北京的海淀區,從透明的外窗望向繁雜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車輛,或許有數不清的滴滴司機正在為這座城市運作。這讓程維想起了2012年北京的那場大雪,當時僅有的16位司機,在鋪天蓋地的大雪中為滴滴照亮了前行的大燈。
從2012年滴滴起步,到將快的、Uber收入囊中,如今的滴滴已經占據了市場的龍頭,盡管如此,程維依然保持著高度的危機感,他曾說:“滴滴是一家非常沒有安全感的公司,出生在血海狼窩,生下來就面臨激烈的競爭。”

在程維的辦公室里,還掛著一幅請人書寫的字——“虛心”,因為陰差陽錯地蓋錯了印章的位置,“虛心”變成了“心虛”,但程維卻沒有因此換掉字幅,他說:“因為心虛才會虛心,如果一點都不心虛,那基本上也不會虛心了。”
然而,虛心、平和的程維身上依然保持著對工作的狠勁。曾在阿里工作的他,最初團隊僅四個人,卻在一年的時間里將業績做到全國第三;2014年的滴滴快的大戰中,他帶領程序員經歷了七天七夜的鏖戰,或許任何一個時間點的失敗,滴滴就不復存在;如今,他更是走向全球化,在國外的客場打起了狙擊戰。
面對激烈的行業競爭,即使身處狼窩,程維也始終遠離血腥。他說,“互聯網本身的精神是為用戶創造價值,滴滴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的初心。”
創業的開始
01
北京的16位司機,像16盞孤燈
吳曉波:可以和大家分享一下滴滴最開始創業時期的故事嗎?
程維:創業初期,我們需要解決兩個問題:首先是讓司機使用我們的軟件,其次是讓消費者使用我們的軟件。
最開始上線的時候,整個北京只有16位司機,像孤孤單單的16盞燈。
初期宣傳時遇到的挑戰是,我們需要在一分鐘不到的時間里:
① 告訴司機滴滴是什么
② 說服他安裝軟件
③ 在他的手機上裝上軟件
④ 教會他怎么用
聽起來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,但如果我們連這個也放棄了,那我們就意味著失敗了。
后來我們的團隊開發了一個程序,通過電腦快速安裝到司機的智能手機上,同時塞給他們一張傳單,上面寫著使用滴滴的方法以及帶來的好處,整個流水線大約30秒的時間。創業要敢于解決問題。

吳曉波:在這個過程里,什么時候出現了拐點?
程維:印象很深,是2012年的11月3號的一場大雪。
很多人在打不到車的情況下,憑借著相關新聞報道中留下的模糊印象,開始嘗試滴滴打車。因此滴滴逐漸在司機圈、消費者群體里形成較好的口碑。一場大雪,帶給了我們機會。
吳曉波:滴滴創業6年,其實跑完了人家公司10年的路程,甚至可能更多的一個周期。你現在回過頭來,覺得哪三件事做得最滿意?
程維:首先,是保持危機感。
其次,是要不斷歸零。沒有任何方法是可以讓你不斷生存和贏得競爭的。總結出來的一些制勝路徑,反而有可能成為未來最大的瓶頸,所以需要不斷歸零。
再次,這件事還沒有驗證,但是我希望是做的最正確的事情,就是國際化,堅定地走出去。
網約車之戰
02
行業天下大亂,需要去尋找“智慧”
吳曉波:因為資料里說你喜歡看一些戰爭類的書、電影,所以你的個性偏向好戰嗎?
程維:內心深處是偏向好戰的。
我的案頭上有本書叫《戰國》,它里面寫道,“大爭之世,凡有血性,必有真心”。
這種描寫也間接反映了我們這個時代。互聯網出現后,行業天下大亂,在創業門檻變低的同時,行業競爭也更加激烈。在面對競爭、發展、挑戰等各種各樣的事情的時候,容錯率低,需要跨界去尋找“智慧”。
吳曉波:中國在過去幾年,有兩個行業是靠補貼打起來的,一個是團購,一個是網約車。網約車的部分補貼大戰,你現在回想一下,第一槍是誰發起的?
程維:是我們擦槍走火發起的。
起因是關于移動支付,因為當時用戶還處于只能叫車,并且使用線下現金支付的狀態,于是我們想到,能不能讓用戶養成習慣,使用移動支付。
一開始推出線上支付的時候我們還是很擔心的,因為如果用戶真的走了不付錢,那么平臺需要賠錢給司機。但是我們發現,實際上在中國,只有千分之二的人沒有給錢,所以,其實只要整個機制是到位的,大部分用戶還是講誠信的。

吳曉波:你是怎么看待補貼大戰的?
程維:我認為這是在資本、競爭大環境之下的一個必然現象,并且有利有弊。
補貼其實像一個競爭的武器,比如七傷拳,如果你用不好它,你也會反傷自身。在這種激烈的補貼打法之下,背后一片狼藉的現象也層出不窮,所以用起來要謹慎。
行業的壟斷
03
互聯網本身的精神是為用戶創造價值
吳曉波:互聯網本身就是以一個秩序破壞者的角色出現的,當新的力量把舊的給徹底驅逐完,形成一種新的市場份額以后,又會出現新的一種壟斷力量和壟斷情節。但我認為,沒有一個壟斷是值得贊美的,你認同這種想法嗎?
程維:首先,其實滴滴還是面臨很激烈競爭的,數得出來名字的平臺可能都不下十家,還不斷有人跳出來在打。
其次,我覺得大家也不用擔心壟斷的問題。Google、Facebook在擁有高知名度的情況下,也并沒有像大家想象的那樣子變成一個壟斷市場的企業。
互聯網本身的精神還是為用戶創造價值,我希望不僅是用戶,學界、監管等方面也要認真地研究互聯網時代的規律。

吳曉波:在和Uber的競爭中,你覺得你們做對了那些呢?
程維:跟Uber競爭,中國的優勢其實就是本土化。
而在國際化的視野下,我們運用了阻擊戰的戰術。我們投資了北美的Lyft、印度的Ola、東南亞的Grab、中東的Careem、歐洲的Taxify,我們幾乎投資了Uber在全球的所有對手,并且不希望Uber能在這些地方迅速的能夠占領市場。
當時我們和這些企業每年進行一場交流,表示盟軍的立場,每個平臺守住一塊戰場,相互協調。中國是最重要的阻擊戰的戰場,可以消耗對方很多資源。
其實,我們最早的國際化是為了中國的生存。
吳曉波:最近有很多公司扎堆到香港上市,你覺得是出于什么原因?
程維:我覺得是對窗口期的判斷。
一方面,互聯網的競爭還在加劇,所以大家還是需要花錢;
另一方面,大家覺得未來二級市場還有一個最后的窗口期。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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